2023年度老村经典散文3篇
老村经典散文1 我抬头一瞅,院门是个拱形的,门前的路是从土堆下刨出的。从形状上看,原先院门也是个土堆,把土掏掉,便变成了现在的拱门了。院里有四间窑洞,窑洞依山而挖。门窗的漆褪了色,但没一处掉落的。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2023年度老村经典散文3篇,供大家参考。
老村经典散文1
我抬头一瞅,院门是个拱形的,门前的路是从土堆下刨出的。从形状上看,原先院门也是个土堆,把土掏掉,便变成了现在的拱门了。院里有四间窑洞,窑洞依山而挖。门窗的漆褪了色,但没一处掉落的。窑洞的门都是锁着的。我勾头往里瞅,炕上光光的,炕旁有张桌子,桌上搁个面板。肯定是怕落灰,面板的正面贴着桌子。桌子边上有张椅子,椅子上有个酒瓶,酒瓶是空着的。一切都表明是有人居住的,但洞里院里没一个人影。
我转过身,扶住了院里的一棵树。这是棵梨树,胳膊一样粗,细嫩茁壮,有种蓬勃向上之气。它的近旁还有两棵杏树一棵柿树,它们也露出一样的旺盛。正是初冬时节,风在树上响着,要是主人还在,他可能好在树下默默地坐着。坐在树下,能瞅见墙外的两棵桃树,树冠赤楞很大,枝条能噌住两边的土墙。到了春天,桃花肯定多而鲜艳,花的馨香会像蜂儿似的哼哼着飞起来。主人也许会迷醉,他将抬起头,透过水润润的桃花,透过酽酽的香味,往远处望去。前面是座土山,他的视线像个土块扑哧一声掉在地上了。
我仿佛听到了那种声响,就像一个桃子闷闷地落到地上。我慢慢地摸挲着树干,一种滑腻感水似地淹没了我的手。树是那样地年轻呀,但主人已经离开了,永远不会回来了。这时我听到树的叹气声,我心里安慰它们说,就这样慢慢生活吧,蜜蜂陪着你们呐,花儿陪着你们呐
土墙已高矮不齐了,雨水冲得壑壑齿齿的,像病恹恹的长者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我撇下土墙,走到另一个庭院里。院子是个大大的鸭蛋形,门锁着,窗户前栽个木棍,木棍上挂着一条绳子,显然这里曾是拴过狗的。院中有棵杏树,杏树仅有胳膊粗细,但树冠却大得很,压得树干歪歪扭扭的。我觉得,树下有位年长的母亲,长年就在那孤孤地坐着。坐久了,她会伸着腰,一歪一歪地走到门口。头门的门板泛出灰黑的颜色,在暖暖的阳光下,母亲的影子细细的长长的,她的影子终于和门板的影子,重重地叠到了一起了。母亲朝西望去,西面山坡上,稀稀啦啦地长些果树。果树上的花儿飞着,从山坡上忽悠忽悠地飞到院子里,院里满是花瓣,花香像群蝶儿,沾在老旧的门板上,沾在母亲的衣服上。母亲小心地把花瓣捏起,放在手心上。几乎是片刻间,她的眼就湿湿的了。她重新抬起头,又往西面望去,这回是极力的、极力的往西方张望,但太阳已经落下去了,只有一片枯黄的云,懒洋洋地躺着
我想叫声母亲,但院子里空空落落的,空得叫人喘不过气来,我瞅着扫得发光的地面,瞅着泛着灰黑颜色的门板,觉得年迈的母亲还在门边站着,她在等着自己的孩子呢。
我依在门框上,好久好久没有缓过神来。这时听到一声鸟叫,抬头瞧,一只喜鹊站在一条枣枝上,枣叶早落了,枝上还零星挂些干枣,喜鹊叨住一个,见我瞅它,于是一抖身子,赤赤棱棱飞走了。它飞得不远,落在旁边的一棵槐树上。我往前一瞅,树下还有几个窑洞。中间一个略大,里面搁着一个石磨。石磨旁边有个长方形的土台,大概是休息用的。我摸摸石磨,并没我想像的那样冰凉,好像石磨刚刚停下,刚刚有人用过,还能听到它的喘息呢。
我坐在土台上,闭上眼上想,这里曾经有人,有牲口,人推着磨,或者牲口拉着磨,谷物在磨下翻滚,空中飘着淡香,还有朗朗的笑声呢。笑声像从土缝里掉下的,仿佛有两个红衣女子,嘻嘻哈哈地拉着石磨撒欢呢。女子当然是姊妹两个,姐姐推着磨,妹妹却悄悄躲到土台上了。她有点困了,刚一低头,姐姐的手就伸到她的胳肢窝了。笑声从窑洞里咕咚咕咚地涌出了,山风接住它们,把它们送到高高峭峭的山顶了。
实际上,站在窑洞门口,就像站在山顶上。窑洞下面是个山坡,山坡上是片树林,落叶已有半拃厚了。我似乎看到。孩子们在地上滚爬着,老人们叨着烟,唧唧哝哝地拉着呱儿。夕阳下来了,把他们的话儿都沾稠了。他们沐在阳光里,沐在哧溜哧溜飞舞的风里,话语像碎叶,被一团团地卷走了。
可这一切都是我的想象,这里只有慢慢老去的窑洞和落院,只有满地的落叶和枯草,寂寞和孤独蛇似地在地上滚爬着。它们会跳上墙头,攀上院门,向远处张望。这时风起了,云低了,天也黑了,主人却永远不回来了。
老村经典散文2
许是年龄使然,渐渐不喜喧闹,开始喜欢一些古旧安静的东西。
譬如,老村。
万物老了,便有些沧桑,但也不全然。有句话说得精妙:沧桑和老是不同的,老是自然的树叶,沧桑是被蚊虫叮咬过的日子。
老村是兼而有之的,如同一个乡村老人,风霜雨雪一辈子,日子里早已是千疮百孔,旧伤陈疴。
每一个老村都是有故事的,或长,或短,或曲折,或*淡。娓娓道来,便有了一种前世今生的沧桑。也有人把老村写成了诗,缠绵温暖的抒情诗,苦难多舛的叙事诗。
可那都成为了过去的纪念。
老村终是老了,像一盘经年没有谷物喂养的石磨,渐渐没有了活气。
一同老去的,还有老山、老水、老树、老桥,老屋壁上挂着的散了圈的旧草帽,后院墙角一只脱了帮的老布鞋。
老村曾是鲜活的。
晨曦微启,便有浣衣妇捶打着衣物,一下一下,富有节奏,一切都从这晨曲中开始了。身着素衣的老人们,在庭院里净手洁面;打着哈欠的少妇,边走边将头发随意地绾起;孩子们的打闹声渐渐响起来了。太阳也醒了,慵懒的狗,闲散的鸡,恣意开放的花,随意漫野的绿,都沐浴在了暖暖的阳光里。
有时遇到下雨,湿漉漉的老村就被涂上一层晶莹的水亮,黛瓦、灰墙、褐土越发得深黑了,唯有青石板狭缝里的细草,幽幽地绿。不知谁家油煎了豆腐,豆香味氤氲在空气里,久未散去。偶有穿蓑戴笠的农人牵着黄牛沿街而过,踢踏踢踏的蹄音和着滴答滴答的雨声,悠远而绵长。那时的老村,缓慢的日子里有一份柔美的诗意。
老村未曾想到,有一天,人们头也不回地弃他而去,急急地投奔到新村、小区,急急地投奔到灯红酒绿、生长财富的地方。
老村落寞了,像遭遗弃的老人,在风烛残年里捱着最后的余光。
老村荒寂了,那些残垣断壁,有掩不住的颓败气息,水一样地漫上来,让人心里有一些沉沉的重,坠着……
老村,就这样静默在时光里,不言,不语。
人总是这样,快日子过腻了,就怀念慢光阴。于是,想起了老村。
人一窝蜂地冲向老村,买票、拍照、感慨、怀旧,空了的心便有了些莫名的填补。
他们到底是知道的,丢了炊烟,失了童谣,枯了古井的老村,只剩了嶙峋的骨架和渐行渐远的灵魂。
他们寻找的只是一份丰满的记忆和心灵的慰藉,如此而已!
老村经典散文3
“老村长”并不老,他过世时也仅有五十六岁。
“老村长”便是我父亲,从记事起,他就是这个说官不是官,却又比官还要操劳的一村之长,直到五十三岁才借故身体不适退了下来,这大概是村人们称他为“老村长”的其中一个原因吧。
父亲虽然在村长这个职位上待了将近二十年之久,被村人们津津乐道事情也只有那么一两件,但这二十年,一两件,也足以让村人们记住他,尤其是刚开始包产到户时的那次两委会,甚至可以载入我们的“村史”。
那次会议上,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,为啥?由于我们村是老山窝子,可供耕作的土地少的可怜,即使把所有的土地一寸不落地分下去,也改变不了多少村人们的现状。然而我们村却是远近闻名的梨乡,漫山遍野几乎全都是连接成片的优质果园。
就在大家一口口的狠劲地裹着烟袋,唉声叹气的时候,父亲突然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,道:“把果园分了吧!”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坚定。
众人一阵惊愕之后,随即高声附和起来。支书见大家情绪如此激动,也就把心一横:“分!”不晓得此举在别的地方有没有先例,但村人们管不了那么多了,就当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吧。当真是穷怕了,饿怕了,更折腾怕了。
村人们的热情如蓄势已久的火山喷涌爆发,凡是能种的地方就种,能栽的地方就栽,总之不会让一寸土地空闲着。村人们对待土地、果树如同侍候自己的儿女,且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那一年,庄稼疯一样的长,梨花更是开的从未有过的轰轰烈烈,夺人眼目。看到这样热人的景象,而且上面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,村人们心里的希望满满的。
从此,凭借着梨树产业与村人们的辛勤劳作,我们村可谓一日一变。这并不是虚夸,若不然连村名都改作了“梨园”。
所有的这些变化,说都源于当初父亲的那个“提议”,似乎也并不为过。尽管这是村人们早已在胸中憋闷了许久的念想,但在那个时期,人们似乎还对那场刚刚结束浩劫心存余悸,没有人敢冒此险。这就如同一只已膨胀到极限的气球,随便某个人再稍稍用力对它吹上口气,便会“嘭!”父亲便扮演了类似这样的一个角色,然而,就是这轻轻的一口气,谁知道会需要多大的勇气与胆量呢?也就是从这件事中,村人们更加的拥护信任父亲了。
这个故事父亲从未在家里讲起过,但我们姐弟从村人的一些闲谈中也了解了些许,我们为父亲骄傲,更为拥有这样的一位父亲而自豪。
在我的记忆中,父亲除了后来又提议并带领着村人们,开辟出了一条横穿整个果园区的环山路之外,似乎便陷入了村中的琐碎事务之中,再也没弄出什么大的动静。
十七岁那年,我终于如愿,更如父亲所愿,考入了一所重点高中。瞅父亲那股高兴劲,似乎我已铁定是一名大学生的料了。父亲虽然没受过多少教育,但只要你愿意读书,便会不惜一切,哪怕砸锅卖铁,可惜的是,姐姐哥哥们别说大学了,就连高中的大门也未踏进。父亲的希望一个接一个破灭,可倔强的他就是不相信,六个孩子里连一个大学生也出不了?于是排行最末的我,便成了他最后的赌,唯一的希望。其实在那时的村子里,我们姐弟六人顺利地读完了初中,已是前所未有的事情,父亲应该感到欣慰,知足了。
也就是在这一年,父亲辞去了村长的职务,二十余年来,这个位子上终于出现了一张新鲜的面孔。父亲的身体不适是真的,但他更清楚自己已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,应该让年轻人去打拼了。
父亲退下来后,“老村长”这个称谓变成了他的一个代名词。这么多年了,或许是村人们“村长,村长”的叫惯了,新老交替后,一时还真有些难适应,索性就在“村长”后面加上个“老”字,他们知道父亲有这个资格,这样称呼也更觉得亲切。虽然父亲不赞成,但村人们喜欢,他也无计可施,每次便报之一笑。
父亲的身体确实出现了状况,经常性的头痛,腿痛,手脚麻木,可全家人包括他自己都没太在意,总认为人上了年纪,不经累了。疼的时候就吃点药,贴几帖膏药就又过去了,其实更多的时候,父亲并不对我们讲。
*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高三那年的春天,我已开始为高考做最后冲刺。可谁又能料到,在一个周末的午后,父亲参加完朋友儿子的婚礼,刚回到家,便突发疾病,且昏迷不醒,很是骇人。家中偏只有我和母亲,急慌慌把父亲送到城里的医院时,已是残阳如血。
从抢救室出来,大夫就告知我们父亲的病情很严重,加上拖得时间太久,要我们做好思想准备。
天哪!这怎么会?这不可能?我声嘶力竭地恳求大夫一定要医好父亲。
大夫努力的安慰我,说现在的医疗水*有限,但他们会全力以赴。
然而,一周过去了,父亲仍然不省人事,不见一丝转机。七天中,我整日以泪洗面,以至于形容憔悴,神情恍惚。家人都劝我回家休息,以免影响学习,可父亲这个样子,我又怎能安心呢?
正当我们为此争执不休的时候,父亲突然大口大口的喷吐起了鲜血。一阵手忙脚乱之后,惊恐的我们看到的是大夫们无可奈何的摇头与叹息。
父亲的人生就这样画上了句号,没留下只字片言,如此干脆与决绝,让人刻骨铭心。
“老村长”的死,惊动了整个村子,出殡那天,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,穿行在果园中的山路上。此时满山的梨花已盛开,如雪般圣洁的花朵铺满了枝枝杈杈,不留一丝空隙。这是刻意因“老村长”而为吗?这漫山遍野的素洁,给“老村长”的葬礼*添了几分肃穆,几分凄美。
也许随着光阴的流逝,村人们早已淡忘了他们的“老村长”,而梨花却仍会重复着花开花落,一次比一次盛大。
父亲,永远和您在一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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